傍晚时分。
王小燕在杨曦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跑过来蹭饭，并且理直气壮的宣称：“你是我哥，我是你妹，妹妹到哥哥家吃饭，是天经地义的事！”
杨曦无可奈何，只能现跑到菜市场多买了几个熟食。
“得亏你是今天来，要是明天来你就找不到我了。”杨曦将一块腊肉夹进王小燕碗里。
王小燕张口欲言，突然想到什么，她紧张地朝四周看了看，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，“哥，你要出差啊？”
“嗯。”杨曦点点头，“我的工作很危险，没事你别往这跑知道吗，我怕连累到你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王小燕埋头扒饭，不时拿眼角余光偷瞄杨曦。
“对了。”
杨曦漫不经心道：“周明哲是你班的班主任吧，他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吗？”
王小燕想了想道：“周老师在学校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还挺正常的，可一下了班，就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，感觉像谁欠了他钱似的。最近周老师请了一个礼拜假，说是身体不舒服。哥，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？周老师是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没事别瞎打听，鸡腿还堵不上你的嘴。”
杨曦将鸡腿塞进王小燕嘴里。
王小燕捧着鸡腿呵呵的傻笑，“哥，你知道吗，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可幸福了。”
“怎么，难道阿嫲生前对你不好？”
“那当然不是了，阿嫲对我也好，但不像你这么宠我，凡事都替我着想。我决定了，等我长大以后，我要报答你，嫁给你当媳妇。”王小燕一本正经道。
“怎么，你要恩将仇报？”
“啊？啊！”
杨曦瞪了她一眼，“学都没上明白，成天胡思乱想什么玩意，赶紧吃，吃完我送你回家，以后像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少说。”
“哼！我是认真的，才不是乱七八糟的话。”王小燕突然气哼哼撂下碗筷，“不用你送，我自己又不是没长腿，我走了！”
“饭没吃完呢。”
“不要你管，我从今天开始讨厌你！”
“真幼稚...”
杨曦无奈摇头。
咔...
没过多久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，杨曦以为王小燕回来了，笑道：“是落了什么东西在这吗？”
“第一次来你家，我能落下什么东西？”门外赫然传来高凤的声音。
高凤？！
杨曦赶忙起身开门，诧异道：“凤姐，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？”
高凤还是一副当下最时髦的打扮，笑盈盈道：“这有什么可奇怪的？——吃饭呢？”
“嗯。”
高凤走进客厅，看到桌上有两个碗，不由好奇道：“有客人？”
“对，有个朋友，刚才吃完先走了。”
“是朋友，还是女朋友？我过来的时候可是看到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气哼哼的在路上走。”
高凤眨了眨大眼睛，抬手制止了杨曦的解释举动，“不用解释，男人嘛，都喜欢年轻的，我明白。明天的货非常重要，运输途中千万要小心，这是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弄到的，绝不能出差错知道吗？”
“知道。”
顿了顿，杨曦说道：“凤姐，为什么这次不换成两队。”
“没有足够的人手。”
高凤摇了摇头，“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个人带队去送货了。”
“这是一笔很大的款项，凤姐你难道就不怕我私吞了这笔钱？”杨曦故意问道。
高凤抬手一指杨曦鼻尖，娇滴滴道：“你是聪明人，聪明人又怎么会做傻事，一顿饱和顿顿饱你难道分不清？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，到了明年，出货量会比现在提高好几倍，每运一趟，都能净赚几十万，甚至上百万。”
杨曦当即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，“我期待这一天赶快到来。”
“原来你得过这么多奖章。”
高凤打量着锦旗和奖章，“会不会后悔当初的一时冲动？”
“不存在，警察一个月工资300，运货一次20万，凤姐，你要是我，你会选哪个？”杨曦笑着坐下，夹了粒花生送进嘴里。
“行了。”
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，高凤转身，“我今天没别的事，就是过来看看你，先回去了。”
“凤姐，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，车就停在附近，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高凤摆摆手，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。
杨曦扭头看了眼被高凤触碰过的玻璃柜，以及边缘部分那一小块不正常的黑色凸起物，瞳孔微凝。
心中暗骂不已，这个高凤...当真心机深沉，连窃听器都装上了。
要不是他直觉敏锐，根本发现不了。
这他妈还是1992年么，这玩意到底从哪来的啊？
高凤坐进私家车里，笑道：“天叔实在太多疑了，杨曦要真有问题，我早就被抓了。”
负责开车的司机是个胳膊上有黑色玫瑰刺青的年轻人，他笑道：“小心驶得万年船，这是天叔常年挂在嘴边的话，跟天叔同期入行的全栽了，天叔之所以能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，靠的就是这份谨慎。”
“行，你们说的都对，我听你们的就是了。”高凤倒是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。
……
“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，以后我没办法在家汇报情报了。”杨曦坐在小卖店门口抽烟，一边说道。
“显然高凤背后的人十分谨慎，像你描述的那种窃听器，就连警方也才刚刚投入使用，你千万要小心。”
“明天我带队出货，这是所有毒骡的身份证信息，你记一下。”
“说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周明哲...”
在读到周明哲个人信息的时候，杨曦微微停顿了一下。
“怎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这个人我认识，他也认识我，是运钞车案的受害者……”
“你应该没有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吧。”
“我得多傻啊，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。就这样吧，没别的事了。”
……
江省公安厅。
省缉毒大队，灯火通明。
巨大的黑板上，悬挂着数张照片，分别是高凤、王荣威、陈利民、马强、杨曦、周雀等人。
缉毒大队长余伟将一份资料拍在桌上，表情严肃道：“立刻调查这些人的信息，一查到底，连半点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！”
“是！”
一众缉毒警纷纷应声。
